游记 | 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

柳州,又名柳州郡、龙城郡,是南中国古人类“柳江人”的发祥地。谈及柳州,无法避开这个早已与柳州这座古城水乳交融、难解难分的人——柳宗元。


不知怎么回事,柳州似乎一直和我有一层无形的隔膜。照理,柳州在广西,如同候鸟迁徙般奔波于南北,本有许多机会游历柳州,但一直于诸多因素无法前往。或许是心有不甘,今年路过柳州,鬼使神差便停住了脚步,在这座千年古城里寻觅着。寻寻觅觅,在路人的指点下,摸索一个小时,终于在柳江河畔寻到柳侯祠。青砖绿瓦,曲径悠长,柳侯祠里一处不起眼之地,便是柳宗元的衣冠冢。若无墓碑提示,任谁也猜不到,这个高不过三丈,占地不过十尺的小土丘埋藏着一位千古文人的过往,也埋藏着柳州和柳州人对其无穷的眷念。



屈原放逐,左丘失明,孙子膑脚………自古人文墨客似乎总是多灾多难,贬谪、流放也成为中国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使年少成名,身怀经邦济国之志也受到历史无情的嘲弄。弱冠之年即中进士,又五年举校书郎,一颗在朝堂之上冉冉升起的新星,,遭到权贵的诽谤,一贬卲州,上任途中,再贬永州。于永州“自放山泽间”十年后,承蒙皇恩返京召见,本以为能一展胸中才学,不料又是历史一次无情的嘲弄,再贬柳州。一贬再贬,一次比一次荒凉,年少包袱迸发的激情在寒夜中慢慢冷却。


当柳宗元带着支离破碎的抱负,满是伤痕的内心,出长安,过长江,入柳州,一路风尘仆仆,还未得喘气歇息时,他没想到,他的后半生,将和柳州这座古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和柳州的相遇,将会成为千古绝响。


柳州的荒芜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出于莫名的敬仰,柳州人尊他、敬他,满目疮痍深深地触动着他的灵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信仰支撑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灵魂。释卑奴、兴文庙、植柑树……….时代抛弃了他,但他却从未抛弃这个时代。他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辛酸,但他却无意怨恨它,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它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


而今,柳侯祠坐落地建成公园,游人往来如织,但柳侯祠依旧宁静不改,是柳州的珍重与眷念。柳侯祠入门处便立着柳宗元的雕像,千年不倒,他飘荡在柳州上空的灵魂,静静地凝视这座古城。这座他永生难忘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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