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生活从我捡了一只熊偶玩具之后开始……

  “汪——”深夜寂静的村落传来一阵阵狗吠。我独自一人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正走着,脚下一个不稳就踩上了圆滚滚的玩意,身体一拐就拐到了水坑里。

  气得我回脚踹开那个小陶瓶,走到远处那个破烂小茅屋里,拉开门看见一地的乱纸和昏黄破旧的家具,悲从中来。

  我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从医学院毕业,因为之前填的是什么基层援助计划招生的援助医生,还乐滋滋的说什么读书不用花钱,毕业后还包分配,在基层服务五年调回市里。

  没来之前我天真的以为基层是田园小清新范的炊烟绿树鸡鸭,但来了之后发现田园小清新除了绿树花鸟野炊之外还包括枯败的杂草,断网的手机和满路的粪便。

  我真日了狗!就我现在这乡村卫生站?还五年!我早上的车子,到下午才到这卫生院里。那五十多,头发花白的院长,给我安排了这间房子,还说明天找医生帮我烫房顶。就是把屋顶上的茅草和木头用水泥之类的东西从新糊一遍,不至于能像现在一样走路一重就掉灰。整个医院,连院长算上就四个人,全是本地的,就我一个是外地的医生。看看我现在的房间是什么样?高声说话就掉灰的房顶就算了,窗子上就连玻璃都没有,还是用破报纸,破报纸就算了,还有好几个角落没有糊上!墙上糊的都不是白灰,是旧挂历,我都能从那破旧的挂历后面看见裸露的砖坯!

  我门口不爽了好久,还是准备去睡觉了。好在是夏天,床上铺个席子,加个毛巾被就能睡。

  应该是有点认床吧,感觉总也睡不踏实。空气燥热的不行,明明在入睡的时候还挺凉快的,结果现在这么热。一翻身觉得身上压得东西又厚又重。

  明明我累的随手盖了被单就睡觉了,怎么现在感觉倒是把棉被给盖身上了。实在是懒得睁开眼睛,我四肢乱动试图把这厚被子踹开。

  踹了两脚厚被子,我就感觉到个有个毛茸茸冰凉凉的东西顺着我伸出去的小腿缠了上来,速度贼快的爬上我的大腿。这不会是蛇吧?我一下子就吓醒了!抬眼就看见一大团阴影中长出来一个白色毛毛的玩意,阴影离我越来越近的同时那个白色玩意开始往探向我的底裤。

  妈呀这是什么玩意?我努力挣扎试着踹开压在身上的东西,结果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动一下了。我能感觉到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种种湿湿凉凉黏黏的恶心触感,还能看见那个白色毛毛的玩意直奔着我底裤就进去了!

  “啊”我腾地坐起来。环视周围一圈。我还是好好地睡在我的床上,睡裙也服帖的穿在身上,我昨晚临睡随手盖得床单被我踹到一边。

  等等!不对——我发现在自己的内裤上夹带了几缕白色的毛!

  我衣服和床单被罩都是从家里带的,洗的干干净净,自己本身并没有白发,怎么会有这种毛发?而且这怎么和梦里的一样,难道是巧合?

  天!我的噩梦不会是真的吧?我赶紧给我闺蜜打了个电话来说我昨晚的噩梦。她在电话那头都要笑疯了“容雨,你这是想男人了吧,还白色毛发,你这春梦做的也够重口的。你要想男人就找男人去,跟我说有什么用啊!乖好好上班,别吵我睡觉”

  我真想让这个噩梦也狠狠地吓她一下!

  就像所有单位一样,第一天来上班总是要被各种使唤。院长让我给来看诊的病人写病例和做基本的健康检查,检查倒还好,这里的村民出了脏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地方。但是在写病例的时候,虽然我能听懂医生的开的药方和剂量,可是我听不懂病人说的方言。结果给人家写的病例好几个名字都给写错了。不过院长也没说我什么,毕竟我在药方和剂量上还是一点也没毛病的。

  这一天,忙得要死,还是在医院里统一吃了干干的,辣辣的大锅饭,等我回到被称为宿舍的那能破烂的小破屋时候,看着里面乱乱的家具,我还是拖着疲惫的四肢来给屋子打扫,这一打扫倒扫出不少还能用的东西,譬如说一个藏在柜子里的钥匙扣。上面还绣着一个大熊猫吃竹子的图案。我把这个钥匙扣顺手就别在我的钥匙上。

  晚上,喝的微醺的院长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定找人来给我烫房顶和糊窗户。还送了我一叠旧报纸。

  那天晚上,月光很明亮,月亮也是大半个圆了。老院长走了,我站在窗子前,正打算用那叠报纸来挡挡这四处漏风的窗户。就发现我钥匙周围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连忙放下手上的报纸。就看着我刚刚捡到的钥匙扣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荧荧闪着浅绿色光芒。

  莫非这钥匙扣还是带荧光的?我凑近发现那个钥匙扣上绣好的竹子闪着绿幽幽的光芒,而旁边的熊猫在这碧绿的光芒下依旧黑白分明。那圆滚滚毛乎乎的身体显得越发憨态可掬。

  等等,我昨晚上遇见的那也是个白色的东西!我看着那个熊猫白色的身体心里一惊,想到昨晚那种恶心的黏黏的触感,不禁头皮发麻。吓得我一个手抖就把这个钥匙扣扔到了窗户外面。

  “啪嗒”就看见那个钥匙扣的塑料壳子碎成了两瓣,然后耳朵里似乎听见一个男人发出来“呵”的笑声。我壮着胆子开开窗户去四处看,整个庭院除了一地月光和我扔下的那个钥匙扣绣片就没有别的了。绝无男人!

  这时候我再看,就看见那个钥匙扣里面的绣片闪了一阵银光。

  我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闹鬼了,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屋外里月光明亮,窗子打开着,在外面还有那钥匙扣闪着的银光和绿光,如果不是刚才那个感觉的话,我一定会对着这个画面说:“好好看,比烟花都漂亮呢。”

  现在我看着地上那银光绿光,心里就打哆嗦。我赶紧把头缩回去给窗户关上锁死,关上也没多少用处,因为这窗户纸好多都是漏了的。为了保险我还特意把院长给我拿来的旧报纸把窗户的全部缝隙给盖上。

  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开着灯强撑着眼皮,但后来还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怎么变成了个乌龟?有个大山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本来就不敢睡,现在感觉不对更一下就惊醒了。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个在我不远处的钥匙扣。

  这不对劲!我不是把钥匙扣给扔出去了?而且我明明是开着灯的!灯呢?还没反应过来我就看见那个自己进来的钥匙扣上的竹子越来越亮越来越大,那只吃竹子的熊猫爬出来,越变越大然后爬到了地上,又从地上爬上了我的床。

  大变熊猫?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熊猫伸出舌头在我身上舔来舔去,那种凉凉黏黏的触感和昨晚别无二致!

  “啊”我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体被这个熊猫给压制住了,我越动那种沉重感就压得我越紧。

  我吓疯了,大声哭喊着“救命!放过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个熊猫能放过我。

  可是他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在一片绿幽幽的光芒里,它用它庞大的身躯压住我,用爪子将我的底裤撕开。

  瞬间就感到下身一凉。紧接着我感到有一种凉凉黏黏硬硬毛毛的东西抵在我那里,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就毫不迟疑的捅了进去!

  我擦!痛死我了!

  因为疼痛我眼泪直淌,这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法动弹,有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我。不仅我没法反抗,并且我的身体还不听使唤的顺从这头强了我的熊猫!一直到天光拂晓,我才看见那个熊猫慢慢的从我身体退出去,他白色的毛发还带着几丝鲜血。

  我没力气在觉得熊猫萌觉熊猫得可爱了,我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我被一个熊猫给强了!

  在我休息好一会,能动了之后,我是拖着脚步去给自己热水洗澡的。在山村,条件很艰苦,没有热水器,还是用燃气灶和大水壶热水,然后提着水在院子里的小隔间做的淋浴房里洗。

  我是一边哭,一边洗着自己,身上被压得一片青紫,腿上还残留这好多白色的毛发。

  等我给自己洗完之后,我坐在床上给我妈打电话。这个点我估计我妈还没起来,打了三四个电话才有人接。

  “妈,我要回去,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哭了。

  我妈用含糊的声音问我:“你又怎么了?”

  我没敢我妈说实话。要我怎么说?说我被钥匙扣里面的熊猫给那啥了?谁信?要不是那地方的感觉还在,我自己都不信!我只能说这里实在太艰苦了,床太硬,没地方洗澡等等。我突然巴不得下雨,下很大的雨,就让这个房间被雨水淹了吧,这样我也能有理由离开这里了。

  我妈对我说道:“你在那就安稳点吧。湘婷,现在当医生很吃香。特别是你这样的年轻女医生。五年工作经验一回来,你看谁不是在市里大医院混个好医生当。现在,市里医院的女医生那都是能嫁个好人家。你就不能挣点气?五年回来就拿铁饭碗了。”

  我跟我妈说不明白,只能挂了电话。我坚信昨晚的事情,不是我做梦,也不是我幻想的,那肯定是真实的!我还不能跟别人说去。

  我越想越气愤下,就走出了屋子,走出医院,去小卖部买了个打火机,回来就打算去窗户外面捡回来钥匙扣给烧了!结果等我回来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钥匙扣!

  我也没敢在我屋里多逗留,又赶紧跑回医院了。

  上班的时候,对那些数岁很大而且很明显身体不好的老人,我是很有耐心的,知道他们听不清我说话,我就一遍一遍的嘱咐他们平常卫生该怎么注意,抹药的时候要先洗手,喝的水要烧开了之类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主治内科的那个返聘回来的宋医生,压低着声音问我:“容医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我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这个老人家都天天眼睛都眯成一线了,怎么还能看出我出了点事呢?那种事情,我连我亲妈都不敢说,怎么可能跟他说。反正说了也不会相信的,也就是说出来让人多个嘲笑的点罢了。我就只能说是,我昨晚认床,没休息好。

  宋医生呵呵笑着,说:“市里来的小妹子啊,没几个受得了这些苦的。”他长长吐了口气,伸出右手就跟人家算命先生一样的,掰着手指头说,“八年了,整整八年。这八年来,我们这医院就来过两个女医生。前面那个,是在七月十五的晚上死的。对了,就在你现在那个宿舍里。”他说完,指指挂在墙边的老黄历。就那种一天撕一张的那种。

  我看了过去,那天农历正好是七月十二日。

  我也呵呵笑着说:“十五是周六,放假,我周四晚上就回家了,不住宿舍了。”

  宋医生还是呵呵笑着说:“不住的好,不住的好啊。”

  下午的时候,卫生所基本没几个人来了了。院长和几个男医生一起帮着我烫房顶糊窗户,还有医生帮我修理了水电。房间好生收拾了一下,确实干净整洁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我下午的温柔和善的态度,有个病人从他家给我拔了几颗葱给我,带着泥那种。我哭笑不得找了个碗,随手撮了点土给葱栽到了里面。放到了窗台底下。

  夜幕降临,我比前天晚上更加害怕了。总觉得,这里不是闹鬼,就是有妖怪!这个屋子里上一个老师被杀了死不瞑目!

  我不敢睡,拿着手机玩游戏。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口前放着的小葱。那些白天还水灵灵的小葱,现在竟然全蔫了,还是一下就变成了发黄软趴的模样。而且还是用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改变的。

  我听得到我的心砰砰的跳,站起来,冲到屋门口里,拿了打火机点上我备上的柴火,面对着那个庭院。鬼怪不是都怕火,这个柴火棍还是我今天在烫房顶的时候特意找人要的了。我心里还想着,那个熊猫要是敢来,我就烧了他们。在这样的紧张情况下,我浑身都微微发抖,拿着火把得手出了一手汗。

  然后我在我屋里子开始摆蜡烛,村里没好蜡烛,大部分都是白蜡烛,我就买到了一小包红蜡烛。我把蜡烛红白色相间的摆,尽量避免出现一对白的情况出现,然后给蜡烛们一一点燃。

  这么一闹,出了一身的汗。看着自己摆的蜡烛阵,想着无论是畜生还是布料竹子什么的都怕火,心理宽慰了些许。洗个热水澡,睡下。那个晚上没有再被那熊猫骚扰。不过在迷糊之间,好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乖乖听话啊,不听话你可活不长了。”

  醒来,我记得这个声音的同时,也想到了宋医生说的前个女教师是七月十五晚上死的。如果是以前,我才不会相信这些,但是现在,在被熊猫妖这样那样之后,不相信都不行。

  难道那个女医生死了之后还缠着我么?我去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墙上的老黄历,那天是农历十三,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十四晚上就肯定要回家!十五,不管这么发生什么,反正我不在这。我就不信,那个熊猫妖还能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市区去。就算他跑得到那里,路上的车流灯光行人,看见了还不赶紧报警。

  下午,来了个穿着考究的女人。当时我看了一眼,就继续给老人讲怎么做五禽戏,就被所长找到了办公室,说那女人是来找我的。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妆容精致的中年美妇,那阿姨用眼光上下打量了我好久,才说道:“你叫什么?”

  我还没说话呢,院长就帮着一脸讨好的回答:“容雨,容医生,咱们A市医大的高材生。”那阿姨说道:“你准备一下,七月半,活人捡骨。二次葬,结阴婚。”那阿姨一边吩咐着院长一边不太满意地看着我。

  捡骨?结阴婚?和我说这个干嘛?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出声“院长你们先聊我走了啊”

  “你是我们家的媳妇了,虽说是结阴婚但不能委屈你,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找人给你做”那个阿姨一脸傲慢又挑剔的看着我,虽然语调平和但是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含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不认识你,而且你说什么?结阴婚?嫁死人的那个?还有捡骨?我干嘛要嫁死人?”

  阿姨看着我,缓缓说道:“不嫁,就会死。我们走吧,好歹估摸着做上一身,也不算委屈你。”

  那个女人就带人坐车离开了医院。我瞪着他们,“院长,这些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我去结阴婚,还有捡骨是什么?”

  院长拿着一本病历本,打下我的肩膀,说:“他们是村里搬出去的,他们家在村子最有出息。一家子,都在外面当大官发大财。他们祖上,还出过一个大英雄呢。”

  妈的,有财有势就可以随便拉人去捡骨去结阴婚啊!我气呼呼的离开了办公室继续教那帮老人做五禽戏。

  下午回到办公室,看着宋医生,想着他说的,八年前鬼节死了个女医生。还有昨晚的那个声音:“乖乖嫁给我,不然就活不长了。”还有刚才那女人说的“不嫁就会死。”这些是巧合?

  管他呢,反正我明天就回家!回家跟我妈哭去,说不定我就不用到这里来了。大不了四年的医学院学费,还给国家。

  下班,回到宿舍,窗子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音。我疑惑着,还是打开了窗子。就看到在篱笆外面,来了一群中年人,那群中年人在篱笆边上深深的挖了一个坑,把什么野草,藤蔓的都拨拉走了。那坑挖的还四四方方的,不过看他们把藤蔓野草都扒拉走了,我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我自己一个人没胆子去扒那些见鬼的花藤。

  挖完了坑,那群人立了一块平整的,稍显粗糙的青石板,要是那石板再刨平,刻上字,那就是一座坟碑了。

  坟?!我心里惊了一下,在老院长带着那个中年贵妇正要去找我说话并且走向我的时候,我慌忙跑了出来。拦下刚下班往回走正准备回家的宋医生,问道:“宋医生,宋医生。我房间窗子外面他们挖的坑,是什么?”

  宋医生还是笑眯眯地说:“是个坟坑啊,就今天来找你的那家人的准备的墓地。他们家民国那会,就有个大官了。家里后人也都有出息,都在外面当领导,做大生意的。那墓地,是给好些年前,那个大官没结婚的儿子死了。没个媳妇没个孩子的,就这么埋着,这么多年也没人给他上香捡过骨。当初建卫生院选址的时候,人家就特特说留着这地方人家以后找人捡骨挪坟用。”

  还真是特别留的,那坟坑都留在我院子门前了!

  宋医生继续说道:“听说他们家里人找到你,说结阴婚?估计就是给那坟的。也没人给那坟捡骨也没人给那坟上香,找了你好歹有个能给捡骨的。他们家有钱有势的,你嫁过去,也不会差。”

  宋医生说罢想要绕过我,我又上前几米拦下他,急着问:“宋医生,那个,之前那个女医生是怎么死的?”

  宋医生摇摇头:“不跟你这些小囡仔说,怕你心理怕。

  “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死的。没能破案。这么些年了,也没找到凶手。”

  宋医生走了。我还愣着原地,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死的,没破案?好一会,才咽咽口水,这些事情,好像大条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凑合的下了碗面,加上一包榨菜。站在已经被打开的窗子前,看着黑黝黝的坟坑和白惨惨的坟碑。我估计着,那女医生被那种事情致死,时间还就是七月十五,肯定就是跟那什么阴婚捡骨有关系。我一定不可以这么做,坚决不能嫁。要不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拿起搁在屋子里的手电,打着手电就跑到了院门口。拿上下午那帮人剩下的铁铲,我就开始往里填土!一边填土一边大骂。

  “我去你的!你个死变态,没老婆就惦记我这个黄花闺女!还迁坟,还阴婚,你凭什么让我嫁给你啊!就凭那几朵小破花!你长得帅吗?有车有房嘛?死了还不安生。我都给你填上!我看你怎么挪我看你怎么迁。……”

  本来害怕的,骂着骂着就不怕了。再骂着,就填起来更加上劲了。最后,我填了半坑的土,正打算把那个石碑也给干脆的踹倒了的时候。

  我的胸口上被一个手给握了一下!耳畔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好坏的小囡仔,就这么不待见你的夫婿吗?”

  我赶紧回头,背后并没有人,这声音好像就是前几天我被花艹的时候的笑声!吓得我赶紧扔了铁铲,也不管石碑了,连忙跑回宿舍关上窗子。感觉身上还有被人捏过的触感,恶心的我浑身痒痒。烧了壶热水勉强冲了一下。因为今天外面那些人把花都铲走了,我也胆子大了很多。

  没有那些花,晚上睡觉,虽然也依旧是胆战心惊的,但是只是我自己心里的不安稳和害怕,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骚扰。第二天上班也顺利,中午我就收拾后东西。本想着,下午下班,拎着包就跑的。结果!下大雨了!

  夏天的雨来的很急,雨点在砸在窗框上噼里啪啦的响,原本阳光灿烂的天气都瞬间变得昏昏暗暗。我心里祈祷着老天千万要给赏脸,这雨一定要停啊。

  大概是因为老天爷忘记听我的话了,并没给我面子。等到了下班的时候,雨虽然逐渐减小,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小山村交通不发达。我初来的时候就找人问过,根本就没有正规的班车到这里。如果我要是想要离开村子,只能坐三轮车,就是在市里运菜运货的那种机动三轮车。这三轮车就是这里载人的客车。而且就连那种三轮车,整个村里,也没几辆。这车开不开,还要看人家司机心情好不好。这个村的村民想要出去,一般都是自家或者借辆的摩托车,偶尔才会搭三轮车。

  我初来咋到,一是找不到人家借车,二也是我根本也不会开那种农村的摩托车,现在是晚上六点多,下了一下午的雨,整个村子都泥泞不堪。这个点这种路肯定不会有人想要出村子了。

  我只能回到那宿舍,用电磁炉又煮了一碗面。然后站在窗前,看着那个坟坑由于被雨水一冲,加上我昨晚上填的半坑土,变得泥糊糊的一团糟,心理一阵畅快。但是转眼看见那个石碑,我又不爽了,思来想去,我鼓起勇气从屋里出来,踹了那个石碑一脚。

  那石碑也是昨天才立起来的,被水一泡再加上我这么一踹,晃晃悠悠就歪了一截,我看着那歪歪斜斜的石碑一阵解气。又急忙在边上补上了两脚,踹的那石碑歪倒地上为止。

  “哼,想肖想我?美得你!谁爱给你捡骨头谁去,你那么多亲戚朋友还跑来找我一个陌生人来做这个?咱俩不熟好不好。我让你立碑!让你迁坟!还在我院子口,你就在泥浆里稀里糊涂的呆着去吧!”

  可能是骂的很痛快,那晚上我睡得异常的香,恩,明天鬼节前我一定要走,这阴婚爱谁嫁谁嫁,这福气爱谁享受谁享受,我可不想以小命为代价。总之我不能和上一个老师一样,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七月十五,中元节。我一大早六点起床,整理好就站在村口等着来个车出村子。可是站在村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们就守在路口。妈的他们这群人该不会是想使坏吧。

  就在这时候,村口来了来了一辆三轮车,我刚和人家司机说好了,付了钱要走,就看见那群男人里出来一个人对司机用方言说了点什么,那司机就回头就把钱给我了,还给我赶下了车。气得我站在那车屁股后面怒骂了好一阵那个司机,没经济头脑!不会赚钱!

  本来一次我以为是意外,但当我试着搭第二辆,第三辆的时候,一是很多人不愿意带我,二是少有的几个愿意载我出村的人,都被门口的黑西装男们用方言说了几句,毫无例外的都不愿意带我走了!

  他们堵在村口我也没办法,只能进村子里找找有没有人愿意拉我一程。在村子里我正好瞄到了一辆要出去的摩托车,我赶紧给那个年轻人说带我一个我多付些车钱,他接着钱就载上了我。

  又到村口了,村口得路被那群人给堵上了,来往的车辆不得不减速,载着我的摩托车也不例外。在门口那个拦车的男人又出现。他用方言叽里咕噜和那个载我的年轻人说了一通,那年轻人回头就把车钱给我了。

  “容医生啊,不好意思,你下去吧。我今天不能载你”

  “为什么啊!他们给你什么了?我给你加车钱!咱们走吧,好不好咱们走吧。”

  “真不行,医生我先走了,钱还你,你是被选上的,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村就会遭灾的。”那个年轻人一踩油门就飞也似得逃掉了!留下我和那帮中年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被选上的?这个年轻人都听到了些什么?那帮中年人就是故意使坏。他们这群人就想霍霍我不让我走!还惦记我给他们那早死的四儿子做媳妇呢!想得美事!真是够霸道的。

  “你们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离开!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要报警了!”

  “四少夫人,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我们没有限制您,不过是那些司机不拉您而已,您仍然是自由的”那个拦着司机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对我弯下了腰。

  “谁是你们四少夫人!少给我脑袋上按帽子。我姓容,我叫容雨!不是什么鬼夫人!”

  “是,四少夫人”

  我被这帮人看似恭敬守礼实则霸道无理的行径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那一口一个的四少夫人更是提醒了我今天是鬼节,那个中年妇女要我嫁给一个老鬼。做梦去吧,我坚决不能嫁,我还没忘记那个宋医生和我说的那个死了的女医生呢!

  走得离他们远远地,我给我闺蜜打电话让她开车来接我。闺蜜倒是十分仗义,说一会就开车来接我回去。我心里一松,反正一会无论那些男人说什么,我闺蜜总不可能抛弃我不管,他们要是敢拦我闺蜜,我俩就打电话给派出所!总之,我今天一定能离开这里。

  既然闺蜜来开车接我,那我索性回宿舍多拿点东西。

  回宿舍后我发现。门口的中年大汉不是来的人的全部,还有一拨人在我院子门口重新立好那个石碑,还不知从哪里整了台抽水泵在抽昨天积了一晚上得水。哼,挖吧挖吧,反正我就要回去了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好这个坑挖了给自己埋了!

  我在屋子里等到了下午,到了三点多钟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给那个坟坑抽干水,在周围和坟坑底下用青石抹了一层石面,而那个墓碑用白色大理石另加固定。

  但是我还在屋子里焦急的来来回回的走。按理说这个点我的闺蜜的车该到了啊。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还不来接我。

  我手机铃一下子就响了!我急急忙忙的翻出来手机,万幸,果真是我闺蜜打来的。

  “喂?阿离,你到这个村子了吗?我现在就出去你等我下啊!”

  “小雨,我今天没法去接你了!现在我的车堵在了高速路口这里,他们说因为昨天大暴雨,前面在排除塌方和泥石流的危险,不让车过去,现在我堵在这里已经快俩小时了,我估计今天可能过不去了,你有什么急事非要今天回家?我帮你办或者明天去接你行不行?”

  我心都凉了。闺蜜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随口应付了闺蜜几句,和她说我没事,让她明天给我打电话再说。挂了电话,我看着个门口那个越挖越精细坟,不禁怒从心头起。

  “我艹!”我忍不住骂出了一句。看来今天我是注定出不去村子的。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宋医生说的话,今晚上就是十五,是鬼节也是中元节,之前那个女医生就是在十五的晚上死的。

  就算回不了家,我也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去死吧!

  在消极了几分钟之后,我决定,我要振作起来,我要跟命运抗争!我不能屈服,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可以斗争到底!

  但是最后,我才知道,抗争命运那都是个屁!

  回到卫生所的宿舍里面,煮了一碗面,准备着今晚上的战斗。我才不是八年前的那软弱女医生呢。

  但是傍晚,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那个上次开来的车子就再次来到了学校。这个小山村的卫生所,有大门,但是那大门就是一个插销,还是可以从外面伸手进来就能打开的插销,根本挡不住人,也就只能拦拦狗而已。

  这些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又大咧咧的走进来了。我掏出了手机,看着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盒子,对我说道:“换礼服吧。虽然是赶制出来的,但是也是国内一流设计师的手笔。我们家不亏待你。”

  我拿着手机就说道:“你们还真敢来啊?什么阴婚?什么捡骨?你们马上离开,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个贵妇高傲的瞟了我一眼,走向我,说道:“你愿意报警就随便,我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是我家下聘的媳妇,你报警也不过是家庭矛盾。等警察过来,你也就礼成了,大不了我们做长辈的就给你道个歉就行,你随便。”说完示意那个拿着礼盒的中年女人走到我面前。

  “自己换,她帮你化妆,要不,就让外面那些男人帮你换。”

  我看看外面那些人,好像有五六个呢。而且就我观察这几天这些村民的反应来看,就算我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帮我的。

  怎么办?那个贵妇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她一个眼神,外面的那些男人就一个个挤了进来,她说道:“小四媳妇不愿意换礼服,为了不耽误时间,你们帮她换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这些村里的人脑子不开化,不敢帮我,不讲理。难道这些外面来的,还要比他们更不讲理。

  那些个男人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是能真的对我动手的!我一步上前,一伸手就抱过了中年女人手中的礼服,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们。

  中年女人得意的笑着,转身离开了房间,那些男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回头狠狠瞪着那扇已经关上的窗子,在窗子的后面就是那个即将跟我阴婚的坟堆!

  我要怎么办?看着那红色的中式礼服,连盖头都有,料子摸上去极为顺手,看上去十分高档。我想着院子里的那帮男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能在换衣服上吃亏。刚刚换好,那个中年女人就推门进来了。

  “不错,虽然尺寸的估计的,制作的赶制的,还行吧。我帮你化妆,过来坐好”

  那女人在帮我化妆的时候,我一句话不说,开始想着要怎么逃跑。现在门口那肯定有那些男人,我只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跑了。这么长的裙子,到时候提起来就跑。跑村外肯定不可能。因为他们有车子,要找我容易。我只能朝着村里里跑,往那种曲折的小巷子里跑。他们都是四五十的人了,跑步肯定跑不过我。

  我脑海里想着逃跑路线的时候,中年女人已经帮我化好妆了。画的妖里妖气,大红的眼影大红的嘴唇,脸上涂了一层雪白的粉底,没有上腮红。

  “好了,漂亮了。出去吧,到后面去。”女人带着我往外走,我准备好逃跑了!

  我的心脏跳的飞快,这阴婚捡骨的事情,我才不要发生在我身上,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死掉呢。

  我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双手提着裙摆,然后开始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跑!”那瞬间,我就猛的朝院门外跑去。

  同一时间,身后传来了惊呼声。不过我只跑出了五步,就是五步,刚跑到坟堆口哪里,身后一双手就把我整个人抱住了。身后的力量很大,直接把我抱离地,我惊叫着,踢腾着,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惊慌完全写在了脸上,被他们抓住就没有再次得到逃跑的机会了。中年女人走到我的面前,一脸不耐的让周围的人捆住我的手脚。

  一个男人直接用刀子划破了我右手的食指,用沾血的手指,在一只脏兮兮的羊皮纸上写上我的名字“容雨”。然后用又我滴血的手指按上了手印。

  我挣扎着,叫喊着,他们用布塞住了我的嘴,在我身边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磕个头就完了。”

  我挣扎着,呜呜叫着,有种绝望的感觉。难道我还是要重复之前那个女医生的命运,要在七月十五的晚上死掉吗?那莫名其妙的花藤,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相信,只是去磕个头呢?

  我被他们盖上盖头,捆上手脚,强制的抱着我起来。我只能听见他们一边走一边在吟哦这什么诡异的曲子,我快吓死了。

  我挣扎着,却一点用也没有。好几个大男人抬着我。我哭了,不甘屈辱。但是他们捆得我紧紧地。走了一段路带我到了一个地方,给我放下来,压着我去磕头。

  三个头之后,那些男人放开了我。松开了我的手脚,不知是谁抽走了我嘴里的布条,我刚要大叫,那中年女人就说道:“别叫,结束了。你要是不叫了,我们就放了你。”

  我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惊恐的看向他们,放了我?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的。会死!今晚就会死!

  “走了!”

  一群人就这么走了出去。我才发现,他们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我几乎从没来过!前面的桌子上铺着用我血手印写的皮纸,屋子青砖瓦檐。从窗户上向外看去,外面的整个围墙上都爬满了那个晚上的强我的藤蔓。

  我吓得冲了出去!我是要死了吗。那群人留下这一屋子的花藤和我,难道又要经历前几晚上的噩梦?

  他们把院子门给锁上了!我绝望的从门缝里面看见他们这一群人就这么走了。开着车子离开了。我哭着,一直哭着,不敢相信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怎么可能呢?

  我哭了很长时间,之前的种种傲气,现在全没了。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的感觉,让我不能思考。

  等我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缓缓站起来,屋檐下挂着的白色灯笼照在藤蔓上,留下来的阴影都恶心的可怕。我冲进屋子里。看到一个乌木的灵牌,烧着一对惨白的龙凤蜡烛。气的我一抬脚直接就踢开了那些供奉的酒水,对着它就吼道:“谁他妈要嫁给你个死人!”

  吼完了,我吸吸鼻子,看着外面那群张牙舞爪的藤蔓,我实在是不敢出去,索性就在这屋子里找个地方呆一下。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浑身一个激灵,难道是那群人又回来了?我激动得开打房门。只看见一个眉目英俊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卷白布就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看供奉的烛台,问我

  “喂,你是谁?为什么在老宅?”

  “这是您家?先生,我叫容雨我是医生,我被一群人非法监禁在了这里,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求求你,这里我一分钟都没法呆下去,我不认识这个屋子在哪里。您哪怕带我到村子里都行,大哥,求求你了。”我着急的对他说,我急于脱逃出这个牢笼。

  他抬眼看了看我,把白布打开,上面有一卷皮纸。赫然用鲜红的血写的“林晔”皮纸?怎么会有和我按手印一摸一样的皮纸!

  我惊讶的看他拿起皮纸,走到供桌上拿起我的皮纸,两张皮纸一卷,又被他包白布里面。

  他说到“这就要走?今晚上可是个好日子呢!”说罢,他将白布揣到他自己的衣服兜里。而我在抬头看那个灵牌上的时候。赫然看见灵牌上面用血写着“林晔”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看向那扇紧闭的窗子,后退了两步,想着找个机会,我就跑。就算是摔下山路,都比死在这里好吧。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身后的那扇房门,碰的一下关上了。就连门锁都自动反锁了。

  我惊慌地看着那年轻男人,他坐在椅子上,说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新娶的老婆,怎么着都要给点奖励吧。”

  “你,你到底是谁?”我咽咽口水,后退,再后退,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息。在我的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的时候,那青砖瓦墙的墙里竟然伸出了碧绿的藤蔓,紧紧绑住了我的手。

  我惊叫着,我对这些藤蔓太熟悉了。那几天晚上的噩梦,又一次回来了。手脚甚至脖子,都被藤蔓绑在了墙上,我只能看着那男人靠近我。

  他伸出手来,缓缓解开我的红嫁衣,说道:“再找什么?花?花在这里呢!”

  他说着,上前一步,完全贴近我,让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我急哭了起来,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花,是植物的生殖器!

  他的手开始肆虐的时候,我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要,会死的。我会死的。”他舔过我的耳朵:“不会,我跟你说过,不想死,就乖乖嫁给我。”

  礼服被他扯下,那些藤蔓和他,完全控制了我。在一次次的冲击下,我的目光无意中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皮纸上。上面有着鲜血写下的字,甚至那些血液还滴了下来。两份皮纸上,都写着两个名字“容雨”“韩晔”。

  紧张,恐惧,痛苦,羞辱,最后我昏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房间窗子打开着,阳光已经晒了进来。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支顺着窗户迤逦下来的藤蔓,上面还开了一朵小白花!我挣扎着撑着身子坐起来。赤裸的身体,不着一物,手腕,脚腕上,都有着火辣辣的感觉。低头看去,何止手腕脚腕,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布满全身。

  挣扎的爬下来,我捡起地上脏兮兮的衣服,抬眼一看,地上扔着一个皮纸,上面有俩个名字,而另一张,已经找不到了

  从小在唯物主义下长大的我,一直在城里被宠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一次次的觉得,这些都不是真的,错过了一次又一次逃出去的机会。最后,因为我的自负,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穿好那个耻辱的嫁衣,给自己收拾了一下。就算我再恶心这件衣服,我也别无选择。我把那个羊皮纸捡起来,拿到手里。走到庭院,昨晚紧锁的院门现在已经敞开了,我浑浑噩噩的走出来。发现这里能远远望见一户村民。在村民的带领下,我回到了卫生所。

  我回到家里,换上自己的衣服,收拾上必要的证件,拿出打火机就把这嫁衣和皮纸都给烧了。看着那火焰烧起,我很确定我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我是坐着最早的车子出的那个小山村。

  从村子里到外面的镇子上,山路十八弯。虽然直线距离也就隔着一座山而已,但是盘山公路却不得不绕来绕去。

  我是下午三点多才回到我家的。我家虽然住在市区里,但是就是小康家庭,不过作为独女,爸妈一直对我疼爱有加。

  而这次,我回到家里,拖着疲惫的身体,叫了一声妈之后,就想去房间找衣服,洗澡睡觉。睡醒了说不定就会回到七月二十号日,就是报道前一天了。那几天的荒唐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小雨,你这孩子,有了男朋友也不给家里说一声,让人家直接给咱家送礼来多不好。”我刚刚洗完澡,我妈就削着苹果看着我笑眯眯地说。

  “和妈说说,你谈的那个对象是什么人,怎么瞒的家里这么长时间,人家家长都找来了。说你懂事听话,说等你从基层回来后,给你调到咱省医院去,我看人家家背景挺厉害的,你可得注意别吃亏啊”我瞅着我妈笑眯眯的切水果。

  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我压根没谈过什么男朋友啊?怎么会有人来主动到我家见家长?最主要的是,对方还是什么背景强大的家族式的人物。还什么市里当官的,还有当军人的……

  我的思绪僵了一下,合上嘴巴,问道:“妈,那个送礼来的人家,是不是姓林?”

  我妈笑眯眯地说:“看来,你是瞒着你妈妈我了,小雨啊,这种事情干嘛要瞒着妈妈,妈又不是不支持你找对象。”

  我妈那粗线条的,根本就没有发现,我已经浑身发抖,吓到就连手中的换洗衣服都没有拿住,直接掉到地上去了。

  “不过小雨啊,那人家真的挺好的,你爸前些日子不是不想退休单位非让他退吗,人家送礼的时候正巧你爸在家里抱怨了几句,然后第二天单位就再也没提让他退休的事呢。”我妈切完水果,装好盘扭头递给我。

  他们知道我家住哪里!他们能轻易的调动我爸的职位!我刚刚想鼓起勇气和我妈说不干了,被我爸这事一打乱,我的勇气好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散了下去。

  “哎小雨,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啊,是不是在那个村里吃不好睡不好,你晚上想吃什么啊,跟妈说,妈让你爸爸去买去”我妈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小雨,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在农村受委屈了?跟妈说说怎么了啊”我妈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我看着我妈突然就泪如雨下。

  抱着我妈哭了半天,我妈一边安慰我一边问我怎么了。我怎么能够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呢!我只能说在农村太苦我不习惯之类的话,我不敢和她说她心爱的女儿已经被人糟蹋了,我不想让我头发花白的父母在为我而难过和悲伤。

  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既然那个林家能轻易的查到我的住址,轻易地调动我爸的岗位,那么我就算和我妈我爸说了,也会让我家丧失经济来源寸步难行。

  哭完了之后,为了调控情绪。我和我妈说我要出门找我闺蜜。给闺蜜打了个电话后,她连忙赶来找我。

  闺蜜先是对昨天没能接我一直抱歉,我和她说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容雨,你小说看多了吧?被花艹我看你是春梦做多了啊。回头拿点钱姐给你叫个牛郎爽一下你就知道了”闺蜜一脸不信的看着我,我苦笑,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离奇,如果不是真实在我身上发生,我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晚上,我在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被一通电话给叫了出去。

  “林四夫人,麻烦你出来一下,楼下有车会接你过来,如果你一小时后没出来的话,我不介意亲自上门去你家接你走。”

  还没等我反骂回去,电话就挂断了。“我艹”我忍不住大骂,这是拿我爸妈来威胁我?要不要点脸。

  蹬蹬蹬的跑下楼去,门口一辆银色的奔驰开着前灯晃了我下,我怒气冲冲的打开门。门里坐着一个

  “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噗,四婶子,你别这么激动,姑姑让我带你去吃个饭而已,来上车上车”

  驾驶座里是个年轻男人,穿的一身英伦雅痞范,脸一扭过来,我看一眼心里一惊!竟然是林晔!是哪个鬼!吓得我倒退了几步。

  “四婶子你别激动啊!你再往后退我就强迫你上车了啊!”他从车走了上下来。

  我才发现他不是林晔,虽然他长了张和那个恶魔一样的脸,但是从身材,声音来看,这肯定不是一个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前几天的事情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我对林晔的声音实在是太记忆犹新了!

  “不用你,我自己上车”眼看他就要来过来了,我赶紧识相的自己钻进车里。

  目的地是一家高级茶馆,我进去被服务员引到了一个包厢里面。桌子上放了一套功夫茶茶具,那个中年贵妇就在桌子对面在慢慢沏茶。

  “容医生,你如今也是入了我们林家的门了,既然嫁与我那早亡的四弟弟,那也合该替他捡骨,那祖宅你先住着,那里不方便就说,回去好好上班治病救人,过些日子到了捡骨的时候我们再去找你。”那贵妇眼睛都不太一下,就这么和吩咐个下人似得吩咐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捡骨我不管!我也不打算再回哪个医院了,捡骨?另请高明吧您!”说完我就站起来打算离开这里,这都特么什么人?真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高人一等了?

  “你父母的工作可还想要?若是你不去了,那你爸妈明天就可以退休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就在那个村卫生所好好干满五年,回来市里省里的医院随便挑。你看如何?”

  不要脸!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那个贵妇扫了一眼,旁边那个长得像林晔的男的就拉着我走了。本来我一点也不想走,但是他暴力的钳住我愣是给我拽出了茶馆。

  “四婶子,小侄我给你送回去啊”说罢,他给我塞进车子里,又把车门牢牢锁住。虽然一路都是陡峭的盘山公路,但是他仍然给车子开的飞快。傍晚的时候,已经给我送到了小山村。

  “婶子,你明天还要给人们看病,小侄我就走了。”到了卫生所门口,他就给我撂下,飞快的甩了我一句话,就开车走了。

  我就蹲在卫生所门口,双手抱着腿,埋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命中注定的!

  现在我真有点相信这句话了。要是我今天不开机,我就不会接到那通电话,不接那通电话,我就不会被拉去茶馆,不遇上他,我就不会被他抓回这里了。我回来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哭了半个小时,我还是吸吸鼻子,擦干眼泪。就算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会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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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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