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位邻居家的育儿嫂跟我说,没事没事,我们家小孩儿又不玩,让你家孩子玩吧。我连忙道谢,并让自在挥手以示谢意。
谁知,自在刚把汽车拿起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冲了过来,一把抢走汽车,并对着自在大吼:这是我的!不让你玩!然后拿着汽车跑了。
自在也明白汽车不是自己的,但是刚才小哥哥冲他大吼,他可能也有点委屈,我看他情绪不大对,就准备带他离开。
那个阿姨一直喊我,“没事,让孩子玩吧。”我说,“没关系,我带他走走。”
推辞之间,另外一个四岁多的小哥哥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汽车模型给自在说:弟弟,你玩吧。
不料,自在刚刚接过手,之前那个大吼大叫的小男孩又冲了过来,抢走汽车,冲自在吼道:不给你玩!这一个200多块呢! 自在更委屈了,嘴里啊啊喊着,我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以示安抚,一边对那个小男孩说,“好的好的,弟弟不玩你的车了哈,别担心。”
然后我试着分散自在的注意力:哥哥现在不愿意分享,那我们先玩自己的遥控汽车吧?你忘记了?你的遥控汽车还在推车里呢。
听了我的话,自在赶紧跑去推车里拿了出来。
这时候,那个冲自在大吼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想伸手去拿自在的遥控车,我便开口:“嗨~小哥哥,你要是想玩这个遥控汽车,要先征得弟弟的同意哦。”
那个小男孩不作声,估计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站在那里。 我转过头来问:“自在,你愿意把你的遥控汽车分享给这个哥哥吗?”自在摇头,我又问了一遍进行确认,自在仍旧摇头。 于是我继续说,好的,你是汽车的小主人,那么请你保护好他哦。自在把汽车抱在怀里,拉着我的手要去别的地方玩,我们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还是鼓励自在跟阿姨、以及那个“不太友好”的哥哥挥手再见,并跟自在说,“自在,你可以跟哥哥说:哥哥,希望下次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哦。”
我把这件事讲给我的两个朋友听,她俩表示,如果换做她们,根本不想理那个大吼大叫的小朋友。
我回答:我需要让自在自己来面对这个问题。
这是我一贯的态度。我保护孩子,保护他的安全——身体的、内心的,但不会为了保护去剥夺孩子做决定的权利。
尽管孩子面对不友好的人,不友善的事情,但选择原谅还是拒绝修复,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很多决定,只有当他经历了,他才能确认自己内心的感受:这个决定是否让他觉得快乐、开心,又或者他觉得愤怒或者失望、委屈……
只有确认了内心的感受,下一次,孩子才会做出更好的决定与判断。
是否干预?
持续关注我的人可能会问:那上次别人打自在的时候,你不是还主张要挺身而出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干预呢?
我想,“不干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在无关严重的是非曲直面前,家长可以选择不干预。
我也说过,挺身而出不是护犊子,引导和示范的意义大于“拔刀相助”。
就像这个冲自在大吼的小男孩,我认为,虽然行为不够礼貌,但是,他保护自己的玩具无可厚非,只是方式不太好而已。
上次动手的小女孩,那是主动攻击,挑起事端,且家长不仅不制止甚至引以为傲。我觉得这种影响是非常负面的,对他的女儿是这样,对自在也是一样。
所以,我必须站出来纠正,让自在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今天的“汽车事件”,实际上我也是挺身而出的。只是,我这一次选择的是引导的方式。
比如,我会告诉那个小男孩,你要玩自在的汽车,必须经过自在的允许。那么是否允许,要看自在的意愿。
我不希望把大人的偏见强加给孩子,“你不给我玩你的玩具,那你也别想玩我的”,这种逻辑只是我们个人的主观意志。
孩子的内心或许比我们更加豁达,我不希望在这种无关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夹杂太多我个人的意见。
分享也好,拒绝也罢,都交由孩子自己决定。而我,只负责中立性地引导,不负责任何最后的裁决。
成长之路漫长辛苦,或有鲜衣怒马,亦难免披荆斩棘。
对孩子来说,最重要的,还需他自带盔甲,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