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有城
近日适逢逝世41周年，说起总理与中国金融业的密切联系，那真可说上个三天三夜。今天，我们就先从金融老海报上的说开去。
网上有一些当年描摹总理的宣传画待价而沽：《来到训练场》、《来到咱延边》、《来到西双版纳》、《来到少年宫》……和蔼的脸庞，睿智的目光，熟悉的举止，真诚的魅力，令人睹画思旧，百感交集。其中的一幅《来到少年宫》，为收藏圈内不可多得的罕品，满怀温情和感动的画面，还曾被歌唱家蔡国庆的父亲蔡仲秋谱写成旋律，流传一时。1977年，10岁的蔡国庆用他清脆的童声唱响了这首《来到少年宫》：“大青松，迎春风，来到少年宫。给总理戴上红领巾，个个喜盈盈，永远难忘您亲切的教导，永远难忘您慈祥的笑容……”
手头的这幅《总理来到储蓄所》，让我眼前一亮：领袖题材的宣传画，本来就是藏家追捧的热门，而伟人与银行相关的作品，更是难得一见，弥足珍贵啊。画面中的，以他招牌式的叉腰动作，跟储蓄所的工作人员亲切攀谈，狭小的空间瞬时如沐春风，充满了温馨感人的气息。
《总理来到储蓄所》
画家从储蓄所内部的视角来悉心编织绘画语言，因而我们可以从中捕捉到许多那个年代的银行“家当”：不设铁栅栏和防弹玻璃的木质柜台，挤挤插插的手工账页，隐约可见的算盘、墨水瓶、印泥缸、票据夹……那手工账页里，活泼泼“跳”出一连串“账耳朵”，给严谨拘板的银行生活平添了几多亮色。这“账耳朵”，乃银行记录储户存取款信息的卡片，因其上方有不同颜色的标识，便于柜员按图索骥查找到相应的账页，形状酷似耳朵，故被银行员工戏称为“账耳朵”。我主编的《银行博物》杂志，有一期封面用的就是“账耳朵”的背景，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生前存不存钱？和夫人一生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他们曾经用化名（当时还没有实行储蓄实名制），，却不要利息。储蓄所工作人员都很奇怪，代办的秘书按照的口径回应：“给国家节约，不要利息。” 用存起来的钱，补贴她随总理外出公务时的花销，不用国家掏钱。去世时，大概攒了5000块钱；等到邓大姐去世时，加上国库券共计10000块出头，后来全部交了党费。
掐指盘计，夫妇的工资在当时并不算低，每月400多元，300多元，但他们省吃俭用，济困扶贫，除了必需的生活花销，有一部分都补助给了亲属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据说平时从不理财，却喜欢待客，饭费从他的工资里开支，最终他自己也弄不清账户里头还剩多少余额。有一次，又留客人吃饭，照例说他请客，听了就在一旁边开玩笑说：“怎么老说是你请客，你一个月有多少钱啊？别以为是吃你的，你们是在吃我的，不信分开算算。”从1964年开始，和邓大姐搞起了“家庭AA制”。果不其然，总理的工资扣除房租、水电等开销后，一个月就所剩无几了。打那后，每逢留客人吃饭，总得事先声明一句：“今天是大姐请你们吃饭的。”
《的睡衣》
身处外交场合，机警的思维，雄辩的口才，幽默的语言，有口皆碑，让人折服。有一则故事，同银行钞票有关。一次记者招待会，在介绍我国经济建设成就时，一位西方记者提问：“中国人民银行有多少资金？”记者的这个问题，既蕴藏着嘲笑中国基础薄弱、国库空虚的不良居心，又涉及到国家金融机密，当然不可能直言相告。眉头一皱，很快应答：“有18元8角8分。”全场愕然，继续不亢不卑地解释道：“中国人民银行的货币面额为10元、5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共十种主辅人民币，合计为18元8角8分。中国人民银行有全国人民作后盾，信用卓著，实力雄厚，人民币是世界上最有信誉的一种货币。”话音刚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巧妙回避问题的实质，以“总面额”替代“总金额”，堵了外国记者的口，也不影响招待会的和谐气氛，显示出他过人的应变能力和高超的语言艺术。
忽然想起，银行博物馆的藏画里，也有一幅以为主角的国画作品。画面透过镇定自若、大智大勇的神情，揭示了另一段金融史实：1950年1月9日，共和国百废待兴。，，要求他们“务须各守岗位，保护国家财产档案，听候接收”。命令发布的次日，；交通银行、中国农民银行、、邮政储金汇业局、广东省银行、广西银行在香港的分行、分局，于同年1月17日分别发表电文，表示要保护财产，听候接收。作品酣畅淋漓，气势不俗，用细腻写实的笔法，制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画者李乃宙，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传媒大学美术系教授。
李乃宙作品《与金融历史》
只是，画于1980年7月的《总理来到储蓄所》，却查不到画家的名头，画幅仅留有“艺岚”题款。从有限的资料里悉知，“艺岚”或为安徽一知名画家的笔名。也许，那个年月，艺术家大多淡泊名利，不计报酬，默默耕耘于笔墨丹青的田野里。笔名固然可以掩藏作者的真实身份，但是画家对于的敬仰和怀念之情，却是掩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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