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读书——《永远的尹雪艳》




永远的尹雪艳,永远的台北人,永远的白先勇。




由开篇这句评语,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评价之高,可见一斑。《台北人》是一部由十四篇短篇小说组成的小说集,“星河读书”栏目中也曾推荐。今天之所以旧事重提,一则笔者近来倦怠,不很想读中长篇小说;二则即使一周推荐一部中长篇小说,读者恐怕也不可能一周读完。所以我想从这周开始,尝试推荐短篇小说。一周一篇短篇小说的阅读量,大部分读者都能接受。长篇小说相较短篇小说而言,闲笔过多,容易使人忽略主线。短篇小说则不然,主线清晰,情节激烈,再配上欧·亨利式的结尾,容易产生阅读快感。如果把阅读比喻成战争,那么长篇小说是一场战役,而短篇小说是一场战斗;前者战线长,牵扯精力多,后者战线短,牵扯精力少。读一部短篇小说,时常回味,更适合如今的快节奏生活。

笔者之所以没有推荐三大短篇小说之王的作品,主要是因为他们是异国人,与我们的文化相去甚远,理解的时候可能遇到障碍。推荐白先勇而不推荐鲁迅,则是因为鲁迅先生的小说虽然精悍深刻,但晦涩难懂,闲暇时间读书,没有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如果读者愿意挑战,我倒是很乐于见到。《呐喊》、《彷徨》中的每一篇都值得精读,如果不理解,上网查找资料慢慢咀嚼,也是一大乐事。所以笔者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推荐《台北人》中的篇章。一则我很喜欢这本书,二则《台北人》内涵深刻却不晦涩难懂,实为阅读之必备良品。

《台北人》的十四篇小说中,我最欣赏的两篇恰恰是一头一尾,《永远的尹雪艳》与《国葬》双峰并峙,交相辉映,像极了评书开头和结尾的两声惊堂木。沉寂间一声惊雷,大戏开场;恍惚中一声啸叫,归于沉寂。开篇的作品,正是《永远的尹雪艳》,我挑选了《永远的尹雪艳》中的经典片段,摘录如下:

1、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连眼角也不肯皱一下。

2、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旋律,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拍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

3、两三个月的工夫,尹雪艳便像一株晚开的玉梨花,在上海上流社会的场合中以艳压群芳的姿态绽发起来。

4、好像尹雪艳周身都透着上海大千世界荣华的麝香一般,熏得这起往事沧桑的中年妇人都进入半醉的状态,而不由自主都津津乐道起上海五香斋的蟹黄面来。

5、“宋家阿姊,‘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又能保得住一辈子享荣华,受富贵呢?”于是尹雪艳便递过热毛巾给宋太太揩面,怜悯地劝说道。

6、当牌局进展激烈的当儿,尹雪艳便换上轻装,周旋在几个牌桌之间,踏着她那风一般的步子,轻盈盈地来回巡视着,像个通身银白的女祭司,替那些作战的人们祈祷祭祀。

7、尹雪艳站在一旁,叼着金嘴子的三个九,徐徐地喷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这一群得意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地互相厮杀,互相宰割。

8、原来尹雪艳不知什么时候却像一阵风一般地闪了进来。尹雪艳仍旧一身素白打扮,脸上未施脂粉,轻盈盈地走到管事台前,不慌不忙地提起毛笔,在签名簿上一挥而就地签上了名,,客人们都倏地分开两边,让尹雪艳走到灵台跟前,尹雪艳凝着神、敛着容,朝着徐壮图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三鞠躬。……尹雪艳行完礼后,却走到徐太太面前,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然后庄重地和徐太太握了一握手。正在众人面面相觑的当儿,尹雪艳却踏着她那轻盈盈的步子走出了极乐殡仪馆。

不知大家读完之后,对尹雪艳印象如何?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代表着现实世界中的哪一种人?还是她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只是某种事物的一个象征?关于这篇小说的浅析,周一奉上。




短篇小说第一期,白先勇《永远的尹雪艳》,她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按照现在的话讲,她是女神。但接近她的人都遭到厄运,是红颜祸水还是另有隐情?

短篇小说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台北人》

点击“阅读原文”,查看“星河读书”第十八期,白先勇《台北人》。

(声明:公众号和出版社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只是单纯地推荐笔者觉得优秀的作品及笔者觉得最易读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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